轻盈的纸上芭蕾
―――陈振濂先生硬笔信札浅赏
李汉宁
在中国当代书坛中,陈振濂先生(原为中国美术学院教授、书法博士生导师,现为浙江大学人文艺术学院副院长、教授、书法博士生导师、)是一位领袖群伦的天才,他的出现是中国艺术界的骄傲。作为他的门徒,多年来,一种幸福、一种激励不时像清泉般流淌在我的血液里,他对我的启蒙和影响,重塑了我的书法观念,指引我走进了正确的书法艺术大门。
陈振濂先生身上拥有着几百年来书法家们孜孜以求的知识结构――诗、书、画、印聚集一体,而且他在每一个领域的成就都是卓越超人的,他首先是一位著名的学者、教授,其次才是书法理论家、书法创作家。至今,他已出版学术专著几十种上千万字。比起这些煌煌的宏篇巨著,我们能读到陈振濂先生的书作就略嫌少了。而要提及他的硬笔书法,那纯属是罕见的话题,据吾辈孤陋寡闻,他从来就无意于此。
陈振濂先生谦谦诚朴,酷爱学子,在中国美术学院他的身边求学时,其新著甚至同学与他的合照上,大家都少不了要他签个大名,这一点他从没有让谁失望过。看着他的签名留下的意趣横溢的笔迹,我们都爱不释手。
欣赏陈先生的硬笔行草信扎,总感到新鲜至极。10年前的夏日,为创作“学院派”作品而写信求教于他,他为斧正我的拙作回复了一信,在十六开白纸上用硬笔书写,十分随意,然不失为一件硬笔书法杰作,倍感珍贵。信札中字里行间淋漓尽致地体现出一种文质彬彬、风流倜傥的儒雅精神,百般感人。这是他作为一个注重人文气质与文化精神、强调人格修炼与学养暗合、强调书卷气、崇情尚决的学者型书法家所特有的艺术表现。
进一步而言,整篇信札线条的提按、顿挫、疾涩、转折等技巧十分娴熟精致。线条间的相互连贯、缠绵悱恻、加叠推移、纵横追逐、左右驰骋等等挥洒自如,变幻莫测。对线形、线质、线构的把握,对收与放、柔韧与挺拔等种种关系的处理都能在一个线条的运动过程中合乎美学原理地加以整合、调理,使其相得益彰、神采奕奕。在心灵节律展开中去塑造动作的不同节奏类型,心手双畅、天人合一。我们仿佛看到的不是字,而是微风中丝丝柳条,是雨后清新爽利的竹丛,更是轻盈流美的纸上芭蕾。
左:陈振濂教授 右:本文作者李汉宁 1994年于杭州
( 陈振濂简介,号颐斋,原籍浙江鄞县,1956年2月26日生于上海,我国著名书法家、书法理论家、书法教育家、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副主席、西泠印社副社长兼秘书长、浙江大学人文学院艺术学系主任、书法博士生导师陈振濂教授)